两种制度必须废除一种
作者:犁坚的博客
这个故事,是关于普鲁士的,或者说是德国的。
象中国的封建皇朝一样,存在着一个很普遍的问题,就是皇后干政。普鲁士王威廉,也是一个对王后很尊重的人,而皇后又是一个很自信的人,她对于国政有自己的看法,她在威廉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看法。这样威廉的政策往往被皇后奥古斯都所左右。
对这种情况*感不满的,要数俾斯麦了。俾斯麦强悍有力,充满睿智。他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国政。但是他是普鲁士国王威廉的宰相,他必须对威廉负责。而且他的政策措施,必须得到皇帝的批准,才能实施。因此当有些国政,威廉不能理解,从而不予批准时,他就要向威廉做出解释。他的口才是*流的,在他的解释下,威廉理解了他的用意,因此同意他去实施。可是,俾斯麦对路西亚说:“前一天晚上把这件事或那件事都商量好了。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饭时,就又什么事都推翻了……假如皇帝是个鳏夫……”
俾斯麦执政以后,他的深远的执政目标就是促成德国的统一,然而这个目标却不是能说出口的,说出口之后,反而统一不起来。就是这一点,更加使他“有口难辩”,甚至对威廉,他也不能说清楚,他只能放在心里。
为了这个目标,他发动了三次战争,这三次战争,都是他实现德国统一的这盘大棋上的三步棋。但是他却不能明白说出来,为此他要引起多大的误解。可以说德国甚至欧洲,没有人能明白他的用意。但是不能明白他的用意,并不等于他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解释。那时的欧洲,文明程度已经很高,战争已经是他们所深恶痛绝的。所以可以想见,他所发动的这三次战争,将会遭到多么大的误解。反对的声浪将有多高。王后奥古斯都自然是反对的*激烈的一个。
好在威廉国王却被俾斯麦个人魅力所征服,对他比较信任,因此奥古斯都的反对,并没有发生直接的效果。而*主要的还是俾斯麦所执意发起的这三次战争,都以胜利而告终,才使得舆论和反对派。特别是奥古斯都,也无法在威廉面前离间俾斯麦。否则只要有一次战争失败,那么俾斯麦的命运就将是另外的样子。
俾斯麦城府很深,当他发动第三次战争,并战胜了法国后,德国统一就水到渠成了。太子腓特烈要求俾斯麦立刻将德国统一起来。俾斯麦发动攻打法国的战争,让德意志诸邦都派军队参加,尽管主力仍然是普鲁士,但是这次战争的象征意义就是,这是德意志联盟的军队战胜了法国。德意志只有联合起来才是强大的。太子也是看到这个形势,才知道德国应该而且能够统一起来了。他却不知道这是俾斯麦一贯努力的结果。
可是当太子腓特烈要求俾斯麦尽快促成德国的统一时,俾斯麦却回答说,自己做不到。为什么做不到,因为在德国统一的问题上,任何过激的行动,只会拖延统一的进程,不会加快统一的进程。腓特烈对俾斯麦说:“为我自己考虑,因为我代表的是将来,我不能漠视这种迟疑。”老谋深算的俾斯麦告诉他说:“太子不如不发表这样的言论。”的确,这种言论如果传出去,被德意志诸王公听到了,他们就会说德国统一,就是让普鲁士王来领导我们。普鲁士王是想借统一做我们的主子。这的确不利于统一的。
其实俾斯麦比太子腓特烈更愿意早日统一,但是他要做得不动声色,仿佛是自然而然就统一起来了。让德意志诸王公不感觉自己吃了亏。所以我们看到后来,俾斯麦在跟诸王公们谈论统一的实质性问题是,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。俾斯麦代表的普鲁士,表现出足够的宽宏大量,使得德意志诸邦高高兴兴地统一到以普鲁士为*的德国之内。
前面的话似乎有些离题,但是我想说的是,俾斯麦在普鲁士掀起的风暴,将普鲁士的精英们都搅得不辨方向,不要说普通的人了。这样的做的好处是,使眼花缭乱的人们,不知道从什么方向、什么角度去攻击他。相反俾斯麦却能主动去攻击那些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少数人,让他们无法施展自己的能量。而且通过三次战争,俾斯麦的地位越来越得到加强。
但是,由于俾斯麦不能将自己执政行为的目的,向人们做出交代,却又坚决地推行自己的政策,因此他给人以独断专行的印象。这自然更加引起人们的反感。因为当时欧洲的觉悟,已经是民主、言论自由和开放,他的专制的行为,自然更加不得人心。王后奥古斯都可以说自始至终都是俾斯麦的对头,她对他的行为全都持反对态度。当然她在威廉面前没有少诋毁俾斯麦,只是威廉认识到没有俾斯麦的强硬,普鲁士这条船也许早就颠覆了。威廉认识到俾斯麦是一个强有力的舵手,普鲁士这只船,只有在他的驾驭下,才能乘风破浪地前进。因此没有听从奥古斯都的“离间”。
但是奥古斯都王后却并不善罢甘休,她仍然利用一切机会,在威廉面前离间俾斯麦。这就要说到我本文要说到的话题了。俾斯麦说到这样一件事,有一天早上,他觐见皇上,要求皇上给中央党一种特别的优待。当他来到皇帝面前时,他看到皇后奥古斯都正坐在皇帝身边。俾斯麦说:“看她的装束,我知道她是听见说我来了她才下楼的。当我说我要对皇上一个人说话时,她就走开,只不过走到门外,却并不关门。她似乎有许多事,接连不断地走进走出,使我知道她什么话都听见了。”奥古斯都这样做,当然就是要知道俾斯麦到底跟威廉说些什么,然后在俾斯麦走后,她就可以针对俾斯麦的意见,进行反驳,使得俾斯麦的主张不能得到实行。
我们知道俾斯麦是一个个性非常强的人,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普通大臣的家里,俾斯麦当然要直言不讳地指责女主人,可是他对于皇后的不“体面”的、有失尊严的举动,却只能忍气吞声。然而内心对这个皇后却是非常痛恨的,因此有一次在体己的大臣面前他就说出这样一句半是怒气,半是幽默的话。他说:“两种制度必须废除一个,不是废除婚姻制度,就是废除君主制度,二者并存是不可能的!不过我们既然离不开君主制度,我们只好废除婚姻制度了。”言外之意就是,如果没有奥古斯都皇后在里面唱对台戏,我们的工作会好做许多。但是俾斯麦却没有想到,其实是君主制度才造成皇后干政的,只要君主制度存在,皇后干政就避免不掉。